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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怀表文学www.laohuaibiao.com提供的《钓系公主裙下臣》 第39章 第 39 章(第1/3页)
圣驾在猎场行宫又停留了两天。
待江稷明终于能够正视自己腿伤的事实,情绪也基本平复稳定,众人才摆驾回宫。
宫中的生活一贯没什么新意,江城雪不愿虚度光阴,便回了弘文馆和林汀婉一同念书。两人时而也会逛一逛繁花落尽的御花园,与高墙内终日不见帝王的可怜红颜们喝几杯茶,推几副牌。
日子中规中矩地过着,这天,林汀婉得了两幅前朝名家的字画真迹,邀江城雪去林府赏画。
江城雪自当是欣然应允。
这字是笔走龙蛇的好字,画也是妙致毫巅的好画。
离开林府时天色尚早,难得出宫一趟,江城雪遂命车夫改道去花影楼,她许久没听曲子了。
自打她进了戏楼,暗处便似乎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,逡巡游弋。
江城雪环顾周遭,很快发现那抹视线的位置。她原本打算着坐在大堂就好,如今已到嘴边的话倏然转了个弯,向掌柜要下一间雅室。
好戏即将开唱。
果然没一会儿,溪竺便掀了竹帘进屋回禀,道是柳郎君在外头执意求见公主。
江城雪挑唇一笑,丝毫不觉意外。终日流连戏楼,沉溺在纸醉金迷里的,只有京中这几位大名鼎鼎的纨绔,她点头让溪竺放人进来。
下一瞬,一阵浓烈酒气率先扑鼻而来。
江城雪抬眸,差点没认出来这居然会是那个素来金玉其外的柳初新。
她的视线在面前人身上停顿两秒,青年长发半披半绾,自由松散的那部分凌乱潦草地落在前肩与后背,束在头顶的另一部分则歪歪扭扭,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。
眼圈青黑,不知是五石散吃得太多掏空精气,还是酗酒宿醉精神疲惫,抑或者二者皆有。且面颊微微凹陷,皮肤暗黄不复往日白皙,长短纷杂的胡渣绕了嘴巴一圈。
还有他的衣裳应也是几日没换了,上好的绸缎倾轧出无数褶皱。襟口与袖口沾满酒渍,深一片浅一片。就连腰间衣带也松松垮垮的,整个人消瘦了许多,萎靡潦倒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国公府被抄了家,这位嫡公子上街乞讨去了。
但他再颓废,也不关江城雪的干系。
坐在席间听戏的女子收回目光,优哉游哉品着茶:“你找本宫,有何要事?”
柳初新一瞬不瞬盯着她,空洞无神的眼底宛若燃起一把火,熊熊灼烧着:“没有要紧事就不能来寻公主么?”
“原也不是不能寻。”江城雪单手托着腮帮子,沉吟道,“但本宫记得,是柳郎君亲口说无法容忍本宫将你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,此为不尊重。还说,要与本宫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“郎君忘了吗?”她掀眸反问,眼神清澈明亮,“需要本宫帮着郎君想一想吗?”
柳初新眉毛紧拧,艰难开口:“我没忘。”
他嗓音沙哑,似含了一口粗糙沙砾:“……但我后悔了。”
“什么?”江城雪眉梢一动,好像听到了某个不可思议的词语。
这位自小仪仗着身份无法无天的贵公子,犯的大错小错几箩筐都装不下,哪怕被卫国公棍棒抽打也梗直脖子不认一句错的人,居然会说反悔二字,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。
而柳初新接下来的话,才真正让江城雪知道,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他说道:“我后悔以前成日里不学无术,只会在外头喝酒寻欢,惹是生非了。但那都是从前,我现在已经逐渐学着改好,不会那样了。”
“你是想告诉本宫,自己如今浪子回头了?”江城雪反问。
“对!”柳初新重重点头。
他从圣贤书上读来的,浪子回头金不换。
江城雪闻言单侧唇角微扬,淡雅笑意中带着几分浓艳的讥诮:“可本宫一向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不相信浪子回头呐。”
柳初新迫切道:“我可以证明的。”
江城雪狐疑看他:“用什么证明?”
柳初新道:“我已经把养在别院的外室全部遣散了,保证以后再不会踏足秦楼楚馆。还有斗鸡斗蛐蛐儿的那片赌场,我也不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公主喜欢满腹文章、气度非凡的男子,所以这几个月,我一直都静下心来读书,同时很努力地钻研君子六艺。”他如数家珍说着近来自己的改变,“等到来年做好学问,我就参加朝中品评,勤勤恳恳当个父母官。”
“这样……”他急促的话音徐徐放缓,“好吗?”
“好。”江城雪几乎毫不迟疑地回答,可仍是方才那句话,“但再好,与本宫又有何干?”
“至于你口中这些所谓的证明,真也好,假也罢,难道柳郎君要本宫浪费自己的时间光阴来陪你作见证吗?”
她收回托腮的手,身子坐直,唇边勾起的奚落弧度显得愈发寡情凉薄:“本宫说过了,只知道本性难移,不相信浪子回头。毕竟,若这浪子今后劣性依旧,那陪他作证的人岂非成了愚蠢的笑话。”
“本宫从不给自己留这样的风险。”
江城雪每多说一个字,柳初新眼底本就少有的光亮就黯淡下去几分,最终熄灭殆尽落得一片灰败,和他刚进雅间时的样子一样。
“柳郎君的话说完了,就烦请回去吧。”江城雪下了逐客令,“本宫要听戏了。”
柳初新垂在身侧的十指蜷曲、握紧,他猛地拔声:“还有,我还有话想说。”
江城雪不耐烦地瞥他一眼,嘴角随之往下扯了扯,明显觉得他妨碍到自己了。
柳初新连忙道:“公主不相信没关系,公主也不需要赌上时间来见证我说的话。”
他忽然咬住牙根,深吸一口气,像是做出一个彻底豁出去的决定。他道:“我可以给公主当面首。”
是伺候她喜乐,可以驱赶或接纳的面首。而不是与她拜堂合婚,有一生之约的驸马。纵使哪朝一日,真有什么劣根性未改,随时丢弃便是了,不会有任何损失。
江城雪手里的糕点抖落了两点渣屑,东西险些被他这话惊得脱手。
雅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柳初新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,江城雪不由得道:“柳郎君,你醉了,本宫没工夫听你说胡话。”
她随即扬声唤侯在外头待命的宫人:“来人呐,把柳郎君带回去。”
溪竺与两名侍卫应声而入,伸手便要抓柳初新的胳膊。
不料柳初新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,用刀尖指着自己,目色凶狠:“别过来!你们都别过来!”
无论他瞧着再狼狈,终究还是卫国公最宝贝的嫡公子,侍卫们不敢随意伤了他,看向公主请示。
“我没醉。”柳初新转身面对江城雪时,眸中的尖锐瞬间化解成了哀求,“公主,请听我把话说完,可好。”
他口齿清晰流利,江城雪当然知道他的意识清醒,没有真的醉。她对溪竺和侍卫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先退下。
竹帘再度垂落,柳初新双腿一软瘫坐在桌案旁。他垂眼看着地面,轻轻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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