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这里是规则怪谈?: 180-2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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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过的。

    不是我记忆里那么点高的小姑娘,是很了不起的人。

    第 196 章   留言,衣柜(第二更)

    一个人在完全无望的地方,如果突然得到命运的怜悯,很难不心情激荡忘乎所以。

    我现在就是如此,在意识到胞妹徐屏的明确去向后,心头充盈的喜悦实在无穷无尽,这一刻身上的伤势和周围糟糕莫测的环境全部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实话说,我现在对年怀仁和他身上那些死去活来的密辛完全失去了兴趣。我想张添一和叁易也是一样,等他们知道屏屏的事,多半没空看年怀仁这鸟人一眼。

    都说人的一生有无数选择,却唯独在一件事上无能为力,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,选择父母家人。

    可现在,因为时光上的逆行穿梭,很神奇地,徐屏却来到了源头,从那一天起自行选择了自己的身世和真正姓名。

    所以讲道理,我们不光是天生的家人,还是自己互相主动创造出的血亲。一切太奇妙了。

    我靠,现在怎么没有个大喇叭给我,我要得意昭告天下,我的妹妹可是那个年子青哎。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比我的屏屏更了不起的人吗?好好好,我作威作福混吃等死的二代日子终于到来了。

    从今天开始,虽然我不是正牌张家小少爷,但却是实打实的年家小祖宗哎。谁敢反对,我头顶上有人,我可是屏屏罩着的。

    猛烈的撞击里天旋地转,我感到有人死死抓住了我的肩膀帮我稳住身形。万幸的是,看似脆弱的直道竟十分坚固,预料中破壁后水体汹涌进入的画面并没有发生。

    “没事!撞不开!”

    高六喊了声:“顾问,过来汇合!”

    伴随着她的话,火光再度闪动。

    是真的火光,幽暗的水域中有十数只火把燃烧了起来。一条长长蜿蜒的火线噼里啪啦地爆出油脂的特殊香气,在我们眼前不停穿行,所过之处,是被悬挂起来的老旧火把。

    那些壁画一下受到了刺激,全都往火光处涌去,但在水体中猛地就撞到了什么,被阻拦住无法突破障碍。

    眼前的景象十分魔幻,那头掮客和高六已经把强光手电打了过来,给我们指路。泛蓝的冷光源和那些橘红的火光交织相应,我才恍然,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
    船就在这里。嗯,现在我得说,还是齁咸。

    此后就换了一位新护工,是个大爷,头发花白神采奕奕,据说原来做火化和背尸的,性格比较倔强大胆。

    这位在我这儿只留了仨钟头,因为当天我半夜忽然僵硬坐起来,有些疑惑地问他,是不是在窃窃私语什么。

    大爷对查房医生崩溃控诉道,说“窃窃私语”是用在两个人之间的,他祖上书香门第,受不了我这种文盲。

    查房医生苦笑,但看大爷实在是老脸吓得发白,姑且也就让老人家嘴硬着,生怕又吓出一个病友。

    这一来二去,我发癫时的美名远扬,加上那一身无法解释的伤势,很快就找不到新护工上门了。

    这院方也还算负责,派人无奈劝我,问我到底有什么诉求。

    我哑然,摇摇头,只道最好暂时不要让其他人靠近我。

    不是我刻意要找麻烦,这些表现的发生我自己确实无法控制。而且,我隐约感到,自己的失控可能会伤害他人,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实在不是好事。

    不说别的,无法辨认出“肢体”和“人”这一点就使我十分混乱。

    我在夜半惊醒时,确实是一度感到困惑,纳闷新护工为什么一直在我床头喃喃自语,又为什么一直在和那个静止不动的陌生人说话。

    在我的视角中,他和那个奇怪的陌生人低声说着,时不时扭头望向我,目光是异常恶毒的,并且不加掩饰地商量着要杀死我。

    在病床上,我僵直地坐起来,指甲几乎把掌心内的新皮肤挖破,控制自己不能做出任何应激举动,慢慢问他们到底在窃窃私语什么。

    但最后的一丝清明告诉我,这些异状的实际情况一定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第二天护工大爷离开后,我睡了很长一个觉,视野中那个怪诞的陌生人还站在我的床头,拧过半边身体阴恻恻看我。

    我冒了半天冷汗,才在某种迟钝的理智里,意识到那是一把椅子上搭了件米色的夹克外套。我把“穿着衣服”等同为了“那是一个人”。

    前一晚的护工大爷只是坐在椅子上陪护我,他没有和椅子进行任何不可能的交谈,只是时常不安地从余光里偷偷看我一眼。那些我清楚听到的声音,都来自于我自己的脑子里。

    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兆,下一步就会加深有人要害我的念头,甚至可能不自觉伤人。

    但我也知道,精神类治疗药物对我是无效的,因为这些混乱是来源于移鼠规则留下的污染所致,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病情。徒劳地求救只会影响波及到正常的常理秩序。

    我不得不在清醒时劝告医院,不要再派人接触我,放任我在病房中即可。

    好在不久后,张家人就闻讯接手了这家医院,把我接了回去,和那些同样重伤恢复中的伙计们一起照看。

    抵达熟悉的医院,看到熟悉的洁白天花板,我才缓慢松了口气,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这一觉,实际上又昏迷了差不多四五天。

    但睁开眼睛时,我发现自己被套在一件十分厚重老旧的雨披里,灰尘的味道呛人,搞得我鼻子里有点发痒。但同时某种舒缓的安全感使得我总算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
    让我独自休息了一段时间,才有人来到我的病床前,沉默看我。

    随着恢复,我的谵妄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,不会再混淆基本认知,但还有点心因性的脸盲,一下子认不出眼前人是谁。

    “顾问。”那人轻声道,“你的症状是最严重的。我们发现时,你已经离开了其他还在昏迷中的人,自己独自从雾号上跳了下去。”

    我愣了一下,脑子里似乎有片段闪过,让我回忆起来自己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对,我们炸了雪山地宫,颠倒规则的惩罚中止了。

    速滑下落到雾号外上,我们就发现沸腾的雨水已经倒灌满了雾号的船舱,里面留守瞭望的伙计已经浑身滴淌着积水脱困出来。

    我们一行人都站在雾号透明的船体之外,发现那些人脸壁画全部褪色,变成了某种近乎火山灰一样的粉尘,只是依稀还保留着大致的轮廓。

    此时,连环爆炸的冲击波搅动身边的雾气和热浪,整个雾号飞快砸向地面,头顶的碎石不停炸出,整个庞大的雪山在我们上方崩塌。

    唯一的求生机会,就是立刻降下滑索,我们集体跳到雾号的下方,借助船体挡住直接的撞击。

    但就是那个时候,随着虫卵消耗殆尽,进入衰弱沉寂,某种难以抵御的困倦席卷,使得我们全部丧失意识陷入昏迷之中。

    一个一个的人,就这样通过搭扣挂在牵引绳上,猛然在躲避中就顿住昏迷过去。

    但迎接我们的不是五指山灭顶,而是轻微的嗡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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